冷CP爱好者,渣文笔,脑洞如蜂窝,十指不勤。

睡眠(2)

原著:切尔诺贝利/Chernobyl(HBO)


分级:PG-13


配对:Boris·Shcherbina/Valery·Legasov


皮卡洛夫感觉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奇怪,他手里拿着刚刚监测的数据站在由车厢改造的简易办公室门口,列加索夫教授双手捂着脖子,看着图纸发呆,而鲍里斯谢尔比纳正揉着自己的胳膊注视着前者,他们两个谁也没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

 

“咳咳!同志们。”皮卡洛夫将两个人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他注意到教授转头时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什么事?”鲍里斯的声音有点暗哑,皮卡洛夫猜想可能是昨晚喝多了酒。


 “锆的排放量急增,熔毁的速度很快。”皮卡洛夫将报告交给列加索夫。教授在伸手时又难受地皱皱眉头。


“矿工什么时候能到?”教授问道。皮卡洛夫没有回答,看向正在揉胳膊的能源部副部长。列加索夫僵直着脖子转身挑眉看向鲍里斯。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昨天煤炭部长和我保证过。”鲍里斯看看手表。 


早上,鲍里斯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瓦列里,他们两的鼻子几乎挨在了一起。瓦列里灰蓝色的眼睛正不知所措地看着鲍里斯,显然是被鲍里斯吓坏了。其实鲍里斯也好不了多少,他的心在打鼓,被酒精袭击的脑子在疼痛中努力回想,看看能不能解开他搂着自己同志睡觉这个不解之谜。


 “鲍里斯……”瓦列里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的脖子很疼,不出意外是睡落枕了。


 鲍里斯连忙起身,站在床边。他的胳膊像是吃了花椒,嘴巴发苦,他的脑子告诉他昨晚上他喝了酒,错误地进了列加索夫的房间,好像还抱过……鲍里斯注意到两人的衣服都在身上,心里算是感到一丝安慰。


瓦列里歪着脖子坐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总是衣装整洁的男人现在浑身酒气,笔挺有型的羊绒大衣如今已经皱成垃圾篓里的废纸团,领带正歪斜着不听话地伸到西装之外,头发乱蓬蓬的竖着,这是他第一见谢尔比纳这么邋遢的样子。


 “你忘关门了。”鲍里斯麻木地说道。列加索夫习惯性地挑起一边眉毛,无声地质问鲍里斯在说什么鬼话。鲍里斯知道这不足以解释为什么两个人会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出来自己抱过他,为他脱鞋子摘眼镜……


“时间不早了,别再发呆了。”鲍里斯有些不耐烦,撂下这句话像踩着风一样离开了。 


他们俩收拾好自己简简单单地吃完早餐,一起坐着车来到简易办公室。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虽然他们本来的话就不多,偶尔在车里谈谈工作,但是司机依旧被车里盘旋的低气压憋得喘不上气。


 鲍里斯看着列加索夫欲言又止,心想着刚才说得话真糟糕,让人误会他的人品。他有儿子有孙子,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和人上床的人,他只是喝醉了酒。不,这样说也很糟糕,他的酒品还是很好的。他只是最近有些多愁善感;只是觉得教授躺在床上的样子很可怜;只是认为他应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只是因为他被那个该死的烟灰缸拌倒了;只是因为他太累了。


瓦列里被谢尔比纳盯得浑身发毛,于是干脆不去看对方。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没有锁门,也许真的没有,不过又有什么大不了,不是有一群人在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嘛。想到这里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会不会怀疑自己和谢尔比纳有过于亲密的关系。瓦列里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谢尔比纳,发现鲍里斯正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瞧着自己,立刻转移视线看着窗外。老天爷,上帝保佑我昨天晚上没有干什么蠢事,瓦列里在心里默念着。


两个人你瞅着我,我就是不瞅你的僵局被皮卡洛夫的到来打破了。等皮卡洛夫也受不了办公室里的气氛快快离开后,鲍里斯把视线转回到文件上,但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心里想着:男人和男人睡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看外面成片成片的帐篷里睡的都是男人。瓦列里·列加索夫就算没上过战场,大学里也得和男人一起住。如果我说出他昨晚差点烧死自己,想必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院士这时突然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一边走动一边活动着脖颈,最后靠着墙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鲍里斯已经想好告诉他昨天晚上的经过了。


 “鲍里斯,我不擅长这个。和人说谎。” 


“你之前接触过矿工吗”鲍里斯心情一松,就知道瓦列里不会介意昨天晚上的事,反倒是自己过于紧张了。他看着教授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建议你说实话,这些人在黑暗中工作,凡事看得一清二楚。”


瓦列里和工头的谈话还算顺利,工头显然不是那么相信这位有些紧张的科学家,如果不是谢尔比纳及时救场,想必列加索夫会被工头锐利的目光钉死在墙上。瓦列里很庆幸有谢尔比纳在他身边,对于他来说很难做的事情、很难对付的人、很难说出口的话,对于鲍里斯来说好像只是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在切尔诺贝利的好处在于它不会给你多余的时间来想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鲍里斯几乎被电话和报告包围了,有时候他好希望全身都长满手和嘴,这样他就可以同时接打多个电话。瓦列里则是围着图纸、公式和他的科学家团队团团转,不停地计算、分析、开会。他们每天在同一个办公室里,但是忙得几乎看不到对方。


几天后的夜里,谢尔比纳终于等来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反应炉里的火终于熄灭了。他激动地问勤务兵要来一瓶伏特加,冲到办公室里找瓦列里一起庆祝。他的科学家疲惫地伏在桌子上揉搓着脸颊,盘子里的下午饭只是吃了一点点,房间里飘散着浓重的烟味,看来这个家伙开始用香烟来解决温饱问题了。鲍里斯感觉他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家伙了,不知道他在大学里是不是也是这么拼命,但现在他不允许瓦列里这么对待自己。


鲍里斯不得不承认,在他看到一群只带着帽子的矿工时非常吃惊,他知道站在他身边的列加索夫比他还要惊讶。浑身汗津津的灰扑扑的工头撂下他们两人继续回去工作,他们也慢步转身离开,列加索夫像是做了一番挣扎才开口问道:“鲍里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我没对他们说谎,我没有办法,你知道,人太多了,不仅是他们,就连我们,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照顾。”鲍里斯低着头往前走。


瓦列里沉重地点点头,他现在需要回到办公室,把工作完成,只有快速地解决这些事情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才能减少病痛和死亡。他还没有在笔记本上写完一行字,鲍里斯就将一盘面包和香肠放在他的图纸上,命令道:“把这些都吃掉。”


瓦列里疑惑地挑着眉看着鲍里斯。


“快吃饭,我知道你下午没有吃饭,香烟不是饭。”鲍里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瓦列里对面,沉着脸,“不要逼我叫勤务兵来喂你。”


瓦列里想到十几天前,鲍里斯在直升机上就这样威胁过他。当时他还真的有些害怕这位官架十足的副部长,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怕。


“快点。”鲍里斯将一片黑面包戳到瓦列里的鼻子前。瓦列里抿抿嘴,鲍里斯认为那个动作大概算是笑,放下面包捂着嘴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居然红了起来,“我的老天,他们真是不要命。”


瓦列里拿起黑面包吃起来。他知道谢尔比纳是个心地柔软的人,就算他有个暴脾气,依然改变不了他的好心肠。


“抱歉。”谢尔比纳双手撑着额头,瓦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为什么?”


“那天晚上,其实是我走错房间了。”鲍里斯调整好表情决定还是换个话题,他为两人倒满酒,“我知道你太累了,你没有锁好门,没有关灯,手里还夹着一根没有熄灭的烟,这样很危险瓦列里。”


瓦列里的表情不太自然,所以是你帮我掐灭了香烟,摘掉眼睛,脱去鞋子的。


“你不能把烟灰缸到处乱放,这样也很危险,你可能会被它绊倒。”谢尔比纳就像在教训一个不爱打扫卧室的孩子,“你不能离开你夫人,就不注意房间整洁。”


“我没夫人。”所以你是被烟灰缸绊倒摔在床上,瓦列里喝着酒说道,“我只有一只猫。”


鲍里斯突然意识到他们在说科学家的私生活,他张了张嘴:“抱歉,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私生活。”


瓦列里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不知不觉盘子里的食物已经被他吃完了,坐在他对面的鲍里斯默不作声地喝着酒看着他吃东西。黑面包还是之前的黑面包,香肠还是之前的香肠,但神奇的是它们不再是那么难以下咽,酒还是之前的酒,喝着很甜,外面依旧吵闹不堪,瓦列里却听不见,如同他现在心境,静谧而又温暖。


皮卡洛夫站在办公室门口,心里后悔自己没有敲门就进来了。谢尔比纳副部长和列加索夫同志正头顶着头趴在一张小书桌上睡觉,这个画面让皮卡洛夫有些于心不忍。


“咳咳。”皮卡洛夫不得不这么做,去莫斯科的飞机已经准备就绪。


“什么事。”谢尔比纳坐直身子,活动活动酸困的肩颈。


“你们该去莫斯科了。”皮卡洛夫低着头。


“我们睡过头了。”鲍里斯看着正在用双手搓着脸的教授说道,“我还要回去换一身衣服。”


“还是回家换吧。”皮卡洛夫看着浑身难受的两个人,“我劝你们应该找个合适的地方睡觉。”


鲍里斯没做多想,胡乱点点头,所以他没有发现捂着眼睛的教授两只耳朵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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